正月,靠近北境的京城冷得很。
即便有马车挡着风,有厚厚的帘子保温,手里还捧着取暖的手炉。
裴萧萧还是惊出了冷汗。
她的里衣已经贴上了背,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干爽。
裴萧萧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她爹政敌在对上她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敏锐,太敢想,太一针见血了。
裴萧萧至今都没弄明白,她爹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怎么能、怎么能一下就说中真相了呢?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自己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要是承认了,她爹会把自己当成是异端,绑起来架到柴火上去烧吗?
还是会把自己当作是实验对象,开始切片观察?
裴萧萧低着头,抓紧了手里的手炉。
马车慢慢地行驶在京城的大路上,循着裴萧萧之前向裴文运所提议的交通规则。
两边走行人,中间是车马道。
每月都有修复的夯实的泥土路上,没有弹簧的马车依然不防震,晃晃荡荡的。
车里的人也随着这动静,而轻微晃动。
马车里很安静,自裴文运语出惊人后,就再也没有人说话。
裴孟春起初也被父亲的话给惊到了。
天外来客?
什么意思?
眼前的少女不是自己的妹妹?
外表看起来是妹妹,里面实际上已经换成了天外来客的魂魄?
还是……母亲当初生下的妹妹,就是带着前世回忆的天外来客托生的?
不过裴孟春很快就回过了神。
自己无需急于下定论。
先……先听听妹妹,是如何说的。
无论、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信。
妹妹的言行与小的时候一般无二,她绝不是中途与人对调了魂魄,而是生来便是如此。
世间怎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