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裴相能除去我父亲,我愿主动献出崔氏在江南数代经营的良田,充作官田之用。”
“崔氏只要能留下足以保证族人生计的家产就够了。”
“裴相可以以我父亲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为名,禁止崔氏子参加科举,以免死灰复燃。”
“裴公子,这是我所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
“我只是想保全我的族人。崔氏不是个个都光鲜,有许多依附主家,才能勉强糊口的旁支,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不应该为我父亲犯下的罪孽而赔上性命。”
谋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沾上就是满门抄斩。
一旦崔鄂被定为此罪,崔氏上下,没有一个能跑得了。
裴孟春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事关重大,我不能现在就给你答复,我得跟我爹商量商量。”
毕竟崔绩所说的这些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想要查,一时半会儿也很难。
没有足够的证据,想要将第一世族的家主捉拿归案,判下重罪,是办不到的。
对此,崔绩表示自己十分理解。
“我知道。我可以等。但希望裴相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父亲自高源景死后,变得越发癫狂,我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我只怕再拖延下去,所有事都再难有转圜余地。”
“放心吧,你走后我就立刻回去皇城,入宫请见我爹,与他商议此事,务必尽早给你答复。”
崔绩如释重负地点头。
“如此就好。”
看来自己是暂时取得了裴孟春对自己的信任。
只是不知裴相……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出于担心,崔绩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另一件事说了出来。
“方才我说,有一件事是可以立刻进行查证的。裴公子还有没有兴趣听?”
裴孟春其实已经被惊愕到麻木了,今日听到的炸裂消息实在太多,有些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