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甘心,他还要做最后一搏。
而他所有的底气,全都来源于自己身后站着的崔氏。
“最后……最后一次。”
崔鄂耷拉着眼皮,仿佛要睡着了一般。
但声音却显示他依然清醒。
“什么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帮我,不成功便成仁。”
“将你藏在西南的那些人,全都叫来京城,我要清君侧。”
崔鄂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清君侧?”
“没错,如今皇兄缠绵病榻,邬氏那个贱妇躲在监国的太子后面把持朝政。”
“崔鄂,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今夜就派人出城去西南。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崔鄂直起先前佝偻着的背,挺直了腰板。
“不错,我的确有办法。”
“可是,你会听我的吗?”
他缓缓站起身来,带给高源景无尽的压迫感。
“我……我当然会听你的!”
“崔鄂,只要我们这次能翻盘,我登基之后,你想要的全都能得到!”
崔鄂抬起头,望着房梁,两手背在身后,在房内踱步。
看起来似乎真的在思考高源景的提议是否可行。
高源景还在催促。
“崔鄂,你赶紧派人出城吧。事不宜迟!”
崔鄂的脚步停了下来。
“不错,我也觉得事不宜迟。”
崔鄂的动作很快,快到根本就不像是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瘦弱老迈。
无论是崔绩,还是高源景,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挂在墙上用作装饰的君子剑被拔了出来,然后出现在高源景的胸前,穿透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