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钱,用这钱去买米粮,他们还吃得下去吗?
那麦饭里头,全是女儿的血啊!
如吴四儿这般,祖上就是在京城扎根的。
家里头穷,想发财也没什么门路,又有些懒,吃不了太多苦。混迹在底层,寻不到好去处,最后只能当个泼皮无赖。
每日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直到一直苦头婆心劝他好生去寻个正经活计干的亲娘得了病。
他翻遍家里头,都没找到请大夫的钱,借遍昔日一起混迹的兄弟,最后只借到了几十文。
吴四儿意识到,过去他那些所谓的弟兄,不过是酒肉朋友。
真有了难,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他厚着脸皮去借钱的时候,多的是人让他直接把床上的老娘给送去乱葬岗等死。
一开始,他还跟人打得头破血流。
后来就麻木了。
十个里头,五六个都是这么说的。
剩下的人里,不是跟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光棍,兜比脸还干净,要不就是只能拿出一两文钱的。
平日里潇洒惯了,得了钱,不是进了赌坊,就是送去窑子,一个月下来不赊账都是好的,哪里还会有余钱。
人到难处,方知悔。
他老娘不愿拖累儿子,存了死心,那日趁着吴四儿出门借钱,险些就上吊成功。
叫邻居给救了下来。
吴四儿痛定思痛,找上了一直流传在他们中间的传说——有及时雨之称的崔家大郎。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上门去求了人。
没曾想,崔家大郎的确是个爽气人,二话不说,当天就带着他老娘去本草堂看了大夫抓了药。
那嘴甜得,哄得他老娘再没想不开,如今一门心思惦记着自己正正经经寻个活计干,再娶个婆娘回去,让她抱上孙子。
药还没下肚,这病就好了一大半。
吴四儿对崔伯嶂的死心塌地,在老娘连绵不绝的耳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