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伯嶂在那儿因为自己来的晚,没能赶上京兆尹审案而长吁短叹。
他身后跟着那个人,一直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一声。
仿佛……特别害怕似的。
裴萧萧奇道:“你怎么过来了?”
“哦。”
崔伯嶂扬起一抹骗死人不偿命的笑。
“这不是运气好,知道了有人买凶杀人,所以特地领着人过来认门……不是,过来报案。”
裴萧萧朝跟在他身后的那人看了一眼。
“他说的?”
“可不是嘛。吴四儿运道好,和朋友在城里找活儿干的时候,撞见了那几人在分赃。”
“他朋友胆小,当时拉着他走了。”
“可吴四儿是个心善的,觉着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得报官,又怕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说话没人理。”
崔伯嶂拍拍自己系在腰间的革带。
“这不,一来二去,就求到我身上来了。”
“我原也不想掺和这事儿。先头做善事,也没落着什么好。”
“只是叫他那么一劝,到底于心不忍,就答应带他过来。”
说着,还大喇喇地去看纪丹君。
之前险些说动他娘,把自己扔去岭南的事,他可还记着呢。
裴萧萧问一直藏在崔伯嶂身后的吴四儿。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
吴四儿看了看崔伯嶂,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话。
“回吧,这是余姚县主,裴相的千金你总认识吧。”
吴四儿立刻堆起满脸笑。
“认得认得,哪里能不知道相爷的千金呢。”
吴四儿说着,就给裴萧萧行了个礼,动作不标准,但恭敬。
“回县主的话,那些人我都认得,平日里就是一起做浪荡子的。”
崔伯嶂咳嗽了一声。
吴四儿立刻闭上嘴,缩了缩脖子。
裴萧萧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崔伯嶂。
“当谁不知道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