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放太阳底下照照,都能照得出你爹的血汗。”
公西玉泉一一应下,捧着那瓦罐,只觉得烫手得很。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
他娘别的不懂,只在钱字上管得严厉,从不许他们三兄弟大手大脚地当纨绔。
但凡花销多了那么一点,就会念叨他们爹攒家底有多难多难,都是在死人堆里拿命扒拉出来的。
其实即便他们娘不说,兄弟几个也明白。
每次他们爹脱下上衣,露出一身伤疤时,就知道经历大小数十次战役的父亲,能活到现在都是命硬。
帮着把床物归原位,上官氏就急忙把儿子往外推。
“早些儿给人送去,别让人以为咱们家不懂事。”
公西玉泉捧着巨款,手足无措,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了。
抱着瓦罐朝外走,正好撞上过来找婆母的孙氏。
走路时带起的风,把瓦罐盖着的纸带起一个角,露出里面的金银。
孙氏眼睛红得都能滴血,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瓦罐。
“哟,老二带着这么多钱,是要往哪儿去呀?”
“你先停一停,咱们盘盘这钱是不是公中的。这么一大笔银钱,可不能随便乱花。”
公西玉泉压了压盖着的纸。
“是爹交给娘保管的。我想去讨个新差事,要银钱去通门路,爹就让娘给我了。”
孙氏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原来是爹的体己啊。竟然还有这么多没入公中的。”
想起公西玉泉是为了差事才拿到了钱,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的娘家兄弟。
“老二你得了新差事,可别忘了家里人。我娘家兄弟整日在家,正发愁没事做。你瞅瞅要是有合适的,帮他一把呗。”
她脸上堆起笑来。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处,可不能独吞,更不能肥水流了那外人的田去。”
公西玉泉一本正经地拒绝。
“这回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