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口气。
婚事自然告吹,但这口气堵着到底难受。
这才有了后面裴萧萧那一手。
就是孟灵玉得知这件事后,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崔家表哥说的没错,顺势而为,因势利导,果然是裴氏一家子的拿手好戏。
想必裴萧萧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吧?
活该濮阳伯府被人手拿把掐,一下就捏住七寸。
自成亲那日后,孟灵玉就没和赵以庆见过面,第二日一早的敬茶都没去。
直接一觉睡到天大亮。
濮阳伯府上下鼻子都快气歪了,却拿孟灵玉没辙。
他们还不知道孟庆荣出了大事,顾忌着镇国公府的面子。
且婚事是邬皇后赐下的,先前已经犯下大错,这回再撞上去,自家爵位怕是真得丢。
索性报了新妇生病,继续像以前那样,关起门来过日子。
孟灵玉不在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替一母同胞的兄长报仇。
当初她对孟庆荣有多爱戴多崇拜,如今就有多恨。
她甚至怀疑,母亲的死也和孟庆荣有关。
只是苦无证据,不能让崔氏帮着母亲出头。
除此之外,孟灵玉还有个困惑。
兄长死因是那样绝密,远离西南的裴萧萧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出不去府,孟灵玉只能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只等有朝一日见了裴萧萧再问个清楚。
裴萧萧却没空搭理这些琐事。
相府连着几日都忙得很,前院议事楼的大门就没关过,连着几个晚上都灯火通明到天亮。
打算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就没停下来。
裴萧萧身边四个丫鬟分作两班倒,脚不沾地地在议事楼忙碌。
二十张长桌排开,每张桌子还给分了遮阴棚,桌子两边堆着两尺高的账册,每桌一把二十七个档位的算盘,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孟氏商行在京畿所有铺子中,最能打会算的人,全都聚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