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少年,瞧着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面庞白皙红润,瞧着就矜贵的很,抿着嘴作着不高兴的样子,还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穿金戴玉,体态微腴,又金尊玉贵的娇养长大,撇去身份,瞧着就是让人心生爱怜的模样,可实质上,性情,却有些恶劣。
王白鹤作为宁州的经略使官,又身为长辈,也是郡主议亲对象的父亲,将来也是郡主殿下尊敬的长者,除却他谢氏的身份,于礼来说,他都不能真拿他当下人用,可他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心安理得的撑着王白鹤的手臂下了车,由着王白鹤引路带他进了王家。
十六岁的谢敬丰,天不怕地不怕,头一次出远门,全然没有惶然,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无论使他走在哪里,都是众人敬而远之的对象,是而,他把出身的高贵运用的淋漓尽致。
王令嗣还在客厅等着,就见到外边一群人涌了进来,王白鹤身为主家,此刻却恭敬的在客人前充当引路的角色。
意识到此人的身份非同寻常,王令嗣从椅子上站起来,等待人的大驾光临,可是骄奢淫逸惯了的谢敬丰却不肯在客厅被招呼,他直言自己长途跋涉已经累了,要去休息,王白鹤又生怕怠慢了他,赶紧使人先去打扫出客房。
王令嗣站在客厅里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父亲,伏小做低的从客厅路过,去往后堂。
他叫来跟着的下人问那是何人,怎地如何倨傲,对他父亲呼来喝去,可下人也并不清楚,只知道王白鹤唤他公子,想必是哪里的贵子,是个王白鹤都得罪不起的门第。
好不容易等到谢敬丰消停了,王白鹤才闲了下来。
“父亲。”王令嗣早已经等着,看着王白鹤有些疲态的同他交代。
“家里来了客人,你这几日都收敛点,我不管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喜好,别给我乱来!”今日这已经是第二次王白鹤同他警告了,王令嗣当然不会不放在心上,不过,他很好奇的是,那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能令他父亲如此的重视又困扰。
“那位客人是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