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威胁到众人的意思,他之前也说的很明白了,他不会包庇谁,于震河如今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他劝阻过,但无效,所以,时至今日他也不会再无力的袒护徇私。要是他今日当真要包庇于震河,那他便是与于震河站在了同一条线上,与天下人为敌,可他的理智不让他走上这样一条歧路,是非黑白,他于圣贤书里读了个明明白白。
而他之所以要拦下他们,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往后的余生少一点的难安。
他径自走到了于震河的面前,在戒忘的戒备中,面带无奈的轻声道:“我只是,还有话要说。”
他看着于震河,他的父亲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年轻力壮,脸上也已经不知何时开始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时间的沟壑在他的面容上刻下了一道道抹不去的纹路,可伴随着父亲的老去,曾经蹒跚学步的他却已经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而如今这副熟悉的面孔的人,却让他感到了陌生,他的父亲,眼里有着太多令他陌生的东西,教他无法苟同。
他一生中最伟大的父亲,无论何时都是他生命里最坚强的后盾,也是他最坚固的依靠。自幼母亲早逝,留下他与父亲独活,是父亲含辛茹苦的拉扯他长大,或许是在他小时吃了太多的苦,让父亲生出了要做人上人的念头,不再受嗟来之食,更不愿为了活着而费尽心思。在这样的欲念的驱使下,终于有一天,他的父亲做到了,他拉着他一步步的走到了顶峰,受到无数人的顶礼膜拜,当年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也不得不对他们伏小做低,而父亲,也从中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也看着父亲越走越远,在欲念的汪洋里越陷越深。一旦人生出了贪欲,便再也拔除不掉这个**,深深的埋藏在他的心底,扎根,最后长成参天大树,成为了一切罪恶的源头。
他感念父亲的生养之恩,也感念他坚持让自己读书明理,让自己活成了他愿意成为的那种人,固然,与他的父亲背道而驰。
对于父亲,他已经无能为力。
大错,已经铸就,万事都于事无补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