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象初跑了,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跳河求生,谁也没想到。
娄旭从前一直都想,倘若什么时候抓到了那不省心的玩意儿,他一定要先揍他一顿,打死了也是活该。
可现在当真要死了,被一条表面结了薄冰,底下却暗藏汹涌的河水一路卷着冲去下游,期间就没什么像是人头的东西浮上来过。
娄旭这才感到惊慌失措,两手颤抖着指挥人员开始进行沿岸搜索,心中默默祈祷。
这么大一个人,最好是被树杈石头之类的东西给拦腰截住了才好。
杜象初是该死的,从他第一次在遂宁截下他,知道他就是杜父起,他便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也从未否认过他的罪行。
他是该死,可那也该由他将其带回东远,再由检察厅审判他的罪行,而不是让他死在这儿!或是烂在常年冰冷的河底喂了鱼!
褚酌夕等不及娄旭几人安排好任务,她现在一心只牵挂着李知遇两人的所在,于是只好一脚油门,率先将车倒了出去。
身后小巷的角落里,藏在大木箱后的人影紧紧盯着远处迅速驶离的银色小车,直到亮起的红色尾灯一同消失在拐角,这才不甘心地撅起嘴,愤愤踢了脚地上无辜的破石头,扭头离开。
可谁知还没走出两步,就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揪住了衣领。
小宿东一惊,连忙扭头,入眼的是个眉间横了道疤的中年大叔。
“干什么的?”郑秋来沉着张脸看他,虽然戴着面罩不明显,但还是竖起眉毛。
这小屁孩儿在褚酌夕截住杜象初的车后没一会儿就在这儿了,偷偷摸摸鬼头鬼脑,换着法儿地盯着褚酌夕的方向看,他想不发现都难。
直到褚酌夕驾车离开,这小孩儿后脚便也要走,郑秋来便更加确定他的目标所在,于是干脆将人提溜着带出小巷,紧接着往人堆里一扔。
那小法医可没说这趟行动里还有个屁点大的小孩儿在,所以在没搞清楚他的身份前,还是先把人给扣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