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怪了。”
说着,他左右环顾,手势示意不远处,湖中心的凉亭。
“凉亭风雅幽静,请伯父伯母前去一坐,再叙话吧?”
他们一起走进凉亭。
林暮这才明言。
“盛平初年的年末,你们被牵连流放之后,高府便托了州牧台的人,若是看见你们的名字,重新出现在民籍之上、京郊住址亦是相符,便及时传消息告知。”
“如此安排,是因为一桩旧事。”
“不知伯父伯母,是否记得那一年,有一位怀抱女婴的妇人,被贼寇追杀,避祸于京郊?你们仗义相助,取出自己的衣裳,让妇人穿上,装作你们的家人。”
冯岩先记起了此事。
“我记得。”
“她说,她是盛京官家的下人。”
“那日,她刚一走,我们便获罪了。也是那一日,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送养璧儿。”
冯文丹细心,记起了各种细节。
“我记得她怀抱的女婴,裹着一身锦被,锦布上,还绣了官家才能用的图样。”
“锦被、锦布于躲藏不利,我果断弃之,取了璧儿的棉衣、棉被,给女婴换上,假作成璧儿的姊妹,一同躺在摇篮里。”
“而后,我们被抓去问话,回来时,妇人已经抱着女婴,早早离去了。”
林暮不禁发问。
“你们送养女儿时,没有看一眼吗?”
提起此事,冯岩一叹:“唉,没有。”
冯文丹开始抹眼泪:“当时,流放在即,我们急急忙忙就送养了。既怕严冬凛寒、冻着璧儿,更怕看了一眼之后,会有不舍,所以连棉被都没有掀开过。”
林暮点了点头,满是无奈。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没有发现,孩子抱错了。”
冯岩、冯文丹和秋璧同时一惊:“什么?”
林暮细细解释。
“当时,两个孩子都裹着一模一样的棉被,数九隆冬,只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