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破损的地方都打了补丁,脚上也裹着黑灰色的毛皮保暖。
“不愧是云家人,真讲究。”乞丐点点头,随即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破棉衣,“话是没错,可你也看到了,我一个无家可归的臭要饭的,哪有家门报给你?”
“撒谎,你若是头顶上没有半片瓦,你去哪儿补的衣服做的鞋?不管是破庙废屋你总有个地方落脚。”
被云桐揭穿以后,乞丐不怒反笑。
“聪明聪明,我知道你是谁家的姑娘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油纸,将吃剩下的半只老鼠仔仔细细裹起来,揣进怀中。
“不过,你还不能知道我是谁。”
说着他就站起身。
“那你告诉我,你说鲤鱼吃人是真的吗,你当真懂鱼?”
“我不懂鱼。”乞丐自嘲地笑笑,“可是我懂人,人为了活下去,莫说是老鼠臭虫,就是那枉顾人伦丧尽天良的东西都能吞下去。”
乞丐盯着云桐,叹道:“你说这人由神母点造,经圣人规训。在生死存亡之时,都要脱下一层人皮,只为填饱肚子。更不要说本身就无知无觉的畜生了。”
“可是死物对鲤鱼来说是有毒的……”梨果见这乞丐与自家姑娘聊的挺好,此刻也大着胆子插嘴。
“小姑娘没挨过饿吧。”乞丐温声对梨果道,好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你可知道,这毒物吃了未必会死,就算中了毒也有药可解。若是饿上一个月,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天儿冷,回去吧。”乞丐朝她们扬了扬手,“这里危险,水面上那层冰虚的很,拿脚一点就碎了。”
说罢他快走几步,拐到柴房的后面。
云桐连忙追上,在她的认知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可是等云桐跑到柴房后面,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没敢深追,梨果也不敢让她在此停留。两个人手拉着手又飞快地跑了回去,一直跑到后厨边的马厩,遇到正在打理马匹的朱十一等人。
云桐和梨果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