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左千户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目无王法!”严知府拍案而起,“本官还以为他只是私自行事,想不到还敢擅杀朝廷官差!”
杨瑾也勃然色变,附和道:“单他杀害捕快,便足以将其明正典刑!怪不得仵作查验尸体的时候,还说什么刀口狭长,似非寻常兵器之类含糊其辞,原来根本就是绣春刀所伤!
福顺虽然身体还不怎么能动弹,两行热泪已经滚落下来,说道:“卑职等尽心竭力,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府台大人一定要为卑职做主啊。”
若左千户真的是奉命行事,那么就算杀了几个捕快,严知府也绝不会因为此事与锦衣卫起冲突,为官之人的心肠比普通人要硬的多。
虽然锦衣卫的回函还没有到,但凭严知府的官场经验,早就猜到左千户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自作主张,那这件事反倒好办了。
一方面,他手里有尸体、有验伤的证据,还有证词,足以将左千户治罪,给姑苏府衙上下、全城数十万百姓看看,他是如何铁面无私,敢于将锦衣卫治罪。
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将部分证据藏起来,卖锦衣卫一个人情,以免其因为此事遭到朝廷清流的弹劾。
他打定了主意,难得温言道:“你临危不惧,没有丢了我姑苏府的威风,本府自当大大褒奖。至于左千户这等害群之马,我自然会好好料理,以正朝廷纲纪。”
此时杨瑾也在一旁说道:“虽然你担任捕快时日尚短,但功劳不小,府台大人也都记在心里,前几天还在跟我说马捕头老迈无用,将要择日提拔你呢。”
马捕头虽然年龄稍长,也不过四十出头,正是盛壮之年,但上官说你老迈,你就得将位置腾出来。
严知府闻言一怔,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在这件事上只有福顺能够配合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至于那个小小的捕头位置,就当是事先酬谢好了,于是笑着点头道:“福顺啊,你好好养伤,日后自有更重要的位置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