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照,临近晌午时分。
一大一小两间瓦屋外,院内草棚下,妇人正擦拭饭桌。
她忙活着,不觉一条绘着神人倒海图的绢布掉出衣兜,被她不经意地踢进了灶灰内。
绢布上有新写上去的字迹,像是记着要事,只可惜妇人忘了绢布,也忘了自己在布上写下的字。
妇人名为司空秀,她瞅着院内老汉,语气自然而然地道:“老头子,去挑担井水回来。”
老伴名为柳求宝,大她十四岁,她记忆中就是如此。
柳求宝应了声,挑着空桶迈出院子。
司空秀看了眼锅里煮烂的兽肉,来到小屋窗子前,透过微闭的窗子缝隙,见儿子和儿媳还在睡大觉。
“阿风,阿兰,你们睡到正午还不起床,白白睡在一起,又不给老娘下个崽儿。”唠叨完她扭身回到草棚下,忙着盛菜盛饭。
小屋内,青年男子双目紧闭,面色挣扎,似经历着何种古怪梦境。
在他枕边,一模样娇柔的年轻女子当先醒来,她名叫陆小兰,醒来后下意识地向屋外回了声。
“娘,我这就叫醒相公。”
陆小兰话才出口,发觉腮帮子里有异物,她面容羞赧,偏头小口吐了出来。
落入手心的是一团布,抖开后,所见是一行行小字,随着字迹映入眼帘,一段段残缺记忆涌入其脑海。
“我名陆小兰,不可忘禁地缺口方位,不可忘修行,不可忘师尊安朴子,不可忘此为一场大梦……”
从字迹入眼,十息不到,榻上女子娇柔羞赧之态消失。
她收起布团,冷冷瞥了眼枕边男子,以灵力感应一番自己身子,并未被男子破身,其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去年花费半月方看明白暗语,差点被人害了性命,今年犯险以如此粗陋的法子自我唤醒,好在是有惊无险。”
“依外边的动静还是大年,应当才失忆不久,有大半记忆不记得,不过只要记起修行之法和师尊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