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帝看似从容地稳坐着,一双眼却紧紧盯着郁斬,瞧见他进来后,抬手顺了下佛珠。
延安帝道:“朕,昨日已然翻了你的帖子,这事,你如何看?”
郁斬站的笔直,笑道:“在收到我的帖子之前,没收到宋家的请求和离的帖子吗?”
他没耐心听延安帝将这件事掰扯成两件,直言道:“宠妾灭妻,欺君罔上,且还是个逃兵,这样的人,为何不准和离?”
延安帝向后倚靠着,又拂了两下佛珠:“这么说,你是来问朕的罪责了?”
郁斬抬脚自行坐到椅子上,丝毫不退步,尽显从容:“何来问罪?不过是想听听今上的理由罢了,今上道是瞧见了我的帖子,可知我那帖子是给宋小娘子求和离用的?里面从未提起江骁的罪行。”
“今上却道是看见我的帖子才知晓的,说得好似并未看过宋国公府上的帖子一般,若是未曾看过,又何来知晓江骁的罪行?又如何不准人家和离?”
“还是说,今上心中有鬼,早早猜到了我会来面见圣颜,担忧当年粮草一事的真相会被广而告之后损了皇家颜面。”
延安帝沉吸一口气,无声地盯着郁斬看了半日,眼底浮现出山雨欲来的杀意。
郁斬唇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道:“不如这样,我来同今上说说,我查到的真相是什么样的。”
“八年前武定侯府站队宣摄王一派,今上担忧侯府功高震主,又忌惮宣摄王和先帝背后的势力,便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特派江骁父子前去打仗,后又故意不下凡粮草,熬得士兵军心大乱,你算好了日子,知晓三日未进粮草的士兵不可能打赢胜仗。”
郁斬嗓音低缓,似是在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你想的是,待侯府败落后,将江骁的势力换成当下你最信任的手下,也就周瑾,让他趁机上位,分散宣摄王的势力。”
“只是你没想到,宣摄王早早洞察一切,不仅仅半路拦截,还在今时今日,在我拿了江骁后,带着私养的侍卫闯进我府上,连着两次意图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