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帝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双手不自觉的伸向亓氏,直到将人扶起来才猛地回神,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
分明眼前人还是那个令他厌恶的卑贱的宫女,可延安帝却无法将人推开。
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便听见亓氏柔声问候他龙体可否安康:
“那年今上喝了些樱花酒伤了脾胃,现下可好些了?”
延安帝一怔,随后哑然失笑,那年宠幸亓氏的时,是因着他喝了那人最爱的樱花酒,酒涌上心头,叫他误认错了人。
当下,他深深厌恶着这份错觉,但现下,他却在亓氏身上找了已故斯人的气息。
延安帝眼中带了些宠溺,轻声道:“有皇后悉心照料,朕甚好。”
纾妃向来满含骄纵的双眼在听见延安帝这话的瞬间,骤然暗了下去:“今上……”
延安帝却置之不理会纾妃的叫声,只垂头看着亓氏:“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皇后落寞地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亓氏当年能爬上龙床,其实不单单靠着郁斬的帮衬,更多的是,她这张酷似今上身为皇子时,那心爱的通房侍女的脸。
醉酒朦胧之际,今上误以为斯人归来,床幔晃动之间,今上才看清眼前人非彼人。
皇后在看见亓氏那张脸的时候就知晓亓氏日后的下场,有几分福气能与那侍女有几分相似,但又没有福气的,在最相似的右脸上,长满了骇人的胎记。
现下那块胎记除掉,亓氏就活脱脱的像那侍女。
瞧着延安帝这反应,皇后便知晓亓氏这趟辛者库不用去了。
皇后抬眸笑道:“亓氏的心中时时记挂着今上,想来便是去了辛者库,也不会忘记这段时日以来的恩赐。”
延安帝满眼疼爱的看着亓氏,“朕何时说要她去辛者库了?”
皇后一滞,复又低头笑笑:“是臣妾记错了。”
延安帝道:“亓氏这么多年来在冷宫为朕祈福有功,现祈福的时日已过,亓氏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