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斬还能听她解释?
宁棠头皮禁不住的发麻,怯生生的抬眼打量着眼郁斬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个做的不合他的心意给宋国公府招惹来灾祸。
左思右想,她咚的一声跪下,双手奉上送宋清阮些的问安信,道:
“大人,我们家夫人适才在府上写了问安信,遣了奴婢送来,说定要送到大人您手上,请您过目。”
她说的是适才,郁斬应当能听出来她的话中音吧?
郁斬瞧着她担惊受怕的模样,一颗心越发沉。
主子什么心思丫鬟就是什么心思,这点可真叫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望着那封问安信,神色淡然地伸出手,示意宁棠送上来。
宁棠紧绷着脸色,连忙上前,颤颤巍巍的将信送到他眼前。
郁斬神色疏冷,接过凉州递过来的湿帕子,轻巧细致地将手上的污血擦干净,待一双手干净了下来,才接过宁棠手上的信。
修长如寒玉般的手指灵巧地活动着将信纸拆开,用食指和中指夹出内里的草纸,动作轻柔地展开,黑色的墨迹将草纸浸透,男人细细地看着。
越看,一颗心沉得就越发向下。
这哪里是什么问安信。
在他眼中,这信同“义绝”书没什么两样了。
他甚至不敢一目十行,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字若真人,脑中浮现出宋清阮疏离的模样,端正的坐在他面前,轻声同他说着话。
她问他的安好,谢他的赠鞋之举,形同逾越男女有别之论。
只是,最后的一提,将他心中所想尽数击碎。
一句‘若非必要,还望掌印大人莫要将此事告知旁人’击打得他瞬间清醒。
郁斬抬手揉着眉心,心知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同他撇清干系,借此告知天下所有人,两人是泾渭分明的黑白两水,永不可能掺和在一起。
郁斬面不改色地将信收好,小心轻缓的放在桌上,冷声道:
“抬头。”
宁棠胆战心惊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