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福了福身,自出去请江枕进来。
宋清阮倚靠着手边的凭几,抬眼对上江枕笑嘻嘻的脸,他眼中毫无半分虚心亦或心慌,满眼都是即将要给她递毒药的兴奋。
“母亲,儿子今一早起来,亲手烫了热茶送给您。”
江枕弯下腰,双手朝上,稳稳地将还冒着热气的热茶送到她眼前。
宋清阮拂了下袖子,淡然地扫过他手中茶,轻声道:
“很好。”
江枕心中一喜,连忙抬起头瞧她:“母亲,您尝尝这茶好喝不?”
宋清阮嘴角牵起一抹笑,却依旧没有要接茶的意思:
“枕儿,我曾同你说过,你不必日日来问安,你很听话,依着我的话照做了,这一月内未曾来过一次……”
宋清阮语气越发轻柔:“那么,你今日为何起了个大早,又亲手热了茶送来呢?”
江枕脸上的笑容一滞,手故意抖了抖洒出些热茶来,似是烫着了似得连忙将茶水又往前送:
“好烫好烫,母亲快快接下。”
宋清阮垂眸捻着手指,宁枝便心领神会,自发上前接过江枕手上的茶。
“枕二爷,还是奴婢来吧。”
宁枝笑着上前接手:“莫要烫着枕二爷了……”
修长白嫩的手指触到枯藤茶杯边,试探着往茶底中心碰,一点点推开江枕的手指,冒着热气茶水跟着晃荡,待推了四指,她拇指突地一松,本就不稳的茶杯直直从两人手中坠下去。
啪嗒——
手中的枯藤杯翻滚着砸在地面上摔得四下崩开,滚烫的茶水洒落在地,江枕干爽的鞋面被打湿了大半,腾腾热气瞬间散开,不消片刻彻底凉了下来。
屋内顿时溢满沁人心脾的乌龙茶香。
“奴婢该死,怎就一时手抖砸了您给夫人备的茶?!”
宁枝满脸惊吓,连忙弯腰拿帕子给江枕擦着手:“可曾烫着枕二爷?”
江枕呆愣地看着一地狼藉,他起了大早,精心准备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