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从江老夫人那领了艾草回来,一把扔进炭盆中:
“现下这天热成这样,老夫人还要熏艾草,可闹挺人心了。”
宋清阮也觉得难闻,停下手中的毛笔,皱起鼻子道:“去扔了。”
“心中有鬼才会烧这些东西。”
宁枝比谁都开心,答应一声连着炭盆也叫人端了出去。
“夫人。”宁枝悄悄叫了她一声:“奴婢那日悄悄叫人去看了,外面来找老夫人放贷的人是越发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管管了?”
“嗯。”宋清阮将手下的书信叠起来:“拿去给哥哥,叫他依着计划行事。”
宁枝道:“奴婢晓得!”
宋清阮又道:“同清宴一起合谋的那个小厮可知是谁?”
宁枝一愣:“小厮?不是只有清宴少爷一人吗?”
宋清阮摇头,“又是泼粪又是逼着写欠条的,清宴独身一人是做不成的。”
“可要奴婢叫清宴少爷来问问?”
“不必。”宋清阮摸着眼前的医书,温和的声音冷了下来:“去查查便知晓了,你仔细打量着,若是个放心的便不必声张,若是个不安心便直接料理了。”
现在,她和江清宴是一条绳的蚂蚱,若是从前只有她一人倒也不必如此决绝,毕竟她身边能用的人都是知心的。
但清宴终归年纪小了,吃不准人心的阴险,她必得心狠手辣才能为江清宴,为她杜绝后患。
“去吧。”宋清阮垂眸道。
书信送到宋时蔚手中后,约定好的消息即刻四下散开,仅一夜的功夫就传遍大街小巷。
一夜之间,找侯府借贷的人少了一半,剩下的都是脸熟的常客。
赵妈妈纳闷地看着手中的借条,不解的嘟囔道:“怎一下少了这么多借贷的?”
她拿着借条去找宋清阮,献宝似的将借条送到她面前:
“夫人,自昨夜起来找侯府借贷的人少了足足一半,奴婢实在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只得赶紧来问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