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打量着独孤臣冷傲的脸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既然陛下坐上皇位都有杨尹的一份功劳,那陛下为什么还要把他藏起来呢?”
“亦或者,陛下对他怀有疑心,当年处死杨尹,也好过让杨尹忍受这些年病痛的折磨。”
谢家论人丁不如琅琊王氏兴旺,但论权势不输天下任何势力分毫。
做为谢家嫡长女,她自幼在京城和金陵之间来往,京城的年轻一辈多有交流。
杨尹是她记忆最深的几个儿时玩伴之一。
杨尹自幼出生京城,孩童时期更是京城官僚子弟中的孩子王。
记忆最深的,是杨尹在五岁的时候就能举起上百多斤的水缸,甚至在先皇病逝前,就猜测了当年的七王之乱。
论身体素质,论策论谋划,杨尹都是名传帝都的少年天才。
但自从新皇登基之后,杨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一直闭门不出,就算是岁终宫廷盛宴的时候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摸样,时长咳嗽呕血。
陛下虽然念及儿时情谊,隔三差五安排太医院的御医上门诊治,但病情从来不见好转。
想到曾经跟随勇武王到金陵,一直跟随在勇武王身边治疗暗疾的华云,谢道韫猛地反应了过来。
“等等!”
“难道说……
”
“你猜的没错!”孟安然突然打断了谢道韫的话。
“勇武王在当年的七王之乱中确实受过伤,但只是皮肉伤,正常医治,最多一个月就能康复,但名满天下的御医,却为他诊治了近二十年。”
独孤臣接话道,“要破坏一个家族很难,但要通过某一个人,从而破坏掉整个家族的根基,对一盒皇朝来说,再简单不过。”
谢道韫张了张嘴,直到看到城门口成群的马车进门,也没能吐出一句话。
她知道这世道不干净,却从未想过会如此浑浊不清。
“方家次子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谢道韫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