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犯人看上去不是萎靡不振,就是面目狰狞,眼前种种真是犹如炼狱一般。
外界早有传言,一进诏狱深似海,铁打的汉子进了诏狱,吃了锦衣卫那些残酷的刑罚,也会很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甲字,九号牢房。
顾南初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那天晚上行刺东宫的刺客阴森男,还有一个穿着飞鱼服的背影坐在牢房里。
那阴森男的夜行衣早已经被拔掉,赤身裸体地捆绑在铁质的行刑架上,他的琵琶骨被两根手臂粗细的钢钉贯穿,下身也是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皮肤被剥掉,肌肉被烙铁烧穿,露出森森白骨,皮开肉绽的看上去非常恐怖。
“你……沈,沈仲,我杀了你!”
“我,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阴森男怒目而视,死死地盯着面前不远处的锦衣卫,他张开嘴,血水就哗啦啦地流下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瓮声瓮气的,因为他的牙齿都被人一颗一颗硬生生地拔光了,脸也变形了,这样不仅剧痛,说起话来嘴里还在漏风。
“稍等。”
那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背对着顾南初,端起小桌案上的酒杯,朝着那阴森男遥遥一敬,道:“等我喝完这杯酒,咱们再继续,放心,时间还有很多,你只要能活着就好。”
说罢。
沈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将搁置在一旁火炉上烘烤的钢针,沿着阴森男的指甲缝,一根一根的插了进去。
“啊啊啊啊!”
“沈仲!”
“啊啊啊!”
“你不得好死啊!!!”
十指连心,滚烫的钢针刺入,立刻将指甲下的肉烤熟,嗤嗤地冒着白烟,指甲也被掀翻起来,血从指尖滴落,很快就在乌黑的地面上积聚成了一小片血迹。
食指,中指,拇指……
沈仲将钢针一根根的刺入,将手指贯穿,等到那阴森男痛得晕过去之后,又以指节敲击其人中穴,使之意识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