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偏西,秋日斜阳拉长树影,吃枣吃到大饱嗝的宋北云起身拍了拍尘土:“差不多了。”
“莫急莫急,完事莫急。”晏殊半依在树下,看着路上行来过去的人流:“你说,这大宋繁华还有几何?”
“赚钱要紧,你管这些个事做什么?”宋北云从兜里摸出一块饴糖含在嘴里:“大宋还有几何,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呢。”
“叔爷爷此言差矣了吧?你姑且也算是言行不一了吧,嘴上说着与你何干,干的却是忧国忧民的事。平灾蝗之祸为始,我家乡处的农场应也是叔爷爷弄出来的吧?后又选址建工坊,要我看来你应是想给大宋再续上几年的,那究竟是几年?”
宋北云抠着牙,一脸不屑的说:“过度解读,我就是单纯的想捞钱。”
“叔爷爷,你文才惊艳,当为天下无双,想要名不过三步成诗罢了。你思维缜密,精通算学经理,想要钱不过开几个盘口罢了。何苦在这等吃力不讨好的行当上下如此力气,瞧瞧那些朝中官员便知,他们为了盐铁商路抢破了脑袋、为了针织锦绣不惜丧尽天良,说到底不就是一利字作怪?”晏殊抱着膝盖坐在那:“叔爷爷,你与我交个底,我便跟着你干。”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宋北云抬脚就走:“再废话,扣钱。”
“来了。”
晏殊起身跟上了宋北云的脚步,两人并行在夕阳下,慢慢往前走着。
“你到底想要做到哪一步,天下人我见上几面之后都知其是何人,可偏偏碰见你之后,我便是乱了分寸,竟不知你所思所想所图谋。说是篡天下,你却没那野心。说是过那太平日子,你却总是出乎意料。且你说话行事都不似那学过礼义廉耻信的儒家礼法者,你见识之广远超你这般年纪该有的,就如……”晏殊停顿了一会儿:“只字片语间常常能让我见到一派歌舞升平的王道乐土模样,你到底是何人?”
“哎呀,你别废话了……”
“还有,你为何瞧不起金辽却言语间却是对草原人如此忌惮?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