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装填,后撤至最后。”皮雷慵懒而磁性的嗓音响起,“第二排,前进三步,抬枪~瞄准~呵!”
火绳枪不似后世的热武器那样震耳欲聋,主要缘于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有限。阵中接二连三响起噼里啪啦的清脆枪响,一阵灰黑色的浓烟遮蔽视线,完全阻挡了他们的射界。
但皮雷仿佛依然我行我素地下令开火,仿佛根本不在乎子弹是否能击中敌人。
“这,皮雷将军。”皮雷新近提拔的副手,一个同样出身威尼斯的火枪营军官试探问道,“这样下去根本击杀不了敌人,请下令靠近吧。”
“别急,本来也打不着,隔着那么高的城墙呢。”
皮雷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的希腊特产甜瓜。
“吓唬吓唬他们得了,放放炮就当咱们没死,反正这仗的主角不是我们。”
军官看向远处壕沟后严阵以待的皇家卫队,恍然大悟:“难道是……宗座大人希望让维也纳的年轻人刷一番军功?”
“你小子倒是不傻。”皮雷吐出一手甜瓜子,“政治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太丑陋了,怎么这等好事轮不到老子呢?”
清脆的火枪声不绝于耳。
军官轻笑道:“那将军岂非更该卖力一些,让未来统治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们见识一下威尼西亚团的实力吗?”
“哎,难受的就是这个呀。”皮雷长吁短叹,唉声叹气起来,一旁的高尔文脸上同样写满了遗憾。
“太没牌面了,连装逼都轮不上咱啊,喏,瞧,那帮佣兵上了。”
马特奥,前刺剑佣兵团团长,如今第二军团“刺剑师团”师团长。
一道骇人的伤疤由左眼一直蔓延至下巴,这是他在拉多米尔身陷重围时留下是创伤,不似力大无穷的卡特罗恩,老马特奥纵横战场,所凭借的无非经验与一手傲人的刺剑术,而再高深的技艺与经验,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与重重围困。
那日在拉多米尔,若非卡特罗恩率援军拼死相救,他只怕早已葬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