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缓缓驶入城塞。
在发现有船进城后,立刻有一大群士兵围了上来,朱利奥遽然绷紧脸色,手下意识摸向藏有武器的船板隔舱。
为首的卫兵小队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是来送粮食的吗?”
三人一头雾水。
看见他们露出迷茫的表情,小队长摇头叹气着离开,士兵一哄而散。
“看来城里的储粮快要见底了。”
雅各布毕竟是经历过一次安科纳缺粮的人,很快理解了卫兵的行为。
朱利奥撇撇嘴:“不是都说威尼斯海军天下无敌嘛,怎么连粮食都运不来?我看,不过是一群虚有其表的鼠辈罢咯。”
“嘘,小声点。”江天河比划噤声的手势,“现在怎么办?”
关键时刻,两个年轻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雅各布。
“我只是跟你们来的,别问我啊。”
朱利奥眨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
“靠,真恶心。”雅各布厌恶地推开他的脸,“好吧好吧,下不为例。”
城内的居民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千人。
和数万规模、横跨山海的安科纳城相比,基奥贾称得上狭小,走在路上的居民摩肩接踵,互相抱怨着最近发生的荒唐事。
一个农家大婶挎着果篮叹息道:“哎,威尼斯的老爷们真是太过分了,天天打仗,竟然连咱们普通老百姓都要拉上战场。”
“可不说是嘛。”另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女仆也叹息着说:“我侍奉的安德鲁家的男主人前几天被征上战场,听说死在了奥地利人手里,女主人疯了,留下了个可怜的孩子,他才只有五岁啊。”
“何止,南城的老裁缝布鲁姆,他和两个儿子都被拉进了军队,昨天才随军放回来,两个儿子都死了,就留下他一个老光棍,哎……”
“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天河竖起耳朵,将路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的意大利语水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