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梦中,他站在一片月光下的密林中央。蒙上一层轻纱似的夜色里,不远处有个穿着镶金白色长裙的女子。她的气质纯洁得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是看着她都会自惭形秽。
她微微低着头,似乎正在向这边断断续续说些什么。
不过白谦之很快发现,和她对话的人似乎不是自己。
换一种说法,这个梦,似乎不是他的梦……
他只是看到,或侵入了他人的梦境。
「我也要去。」
她还在继续说着,似乎和梦的主人产生了分歧。
忽然间,不晓得梦的主人说了些什么话,她那边陷入沉默很久,才哀伤似地叹息。
「我知道我帮不上……唉,要是我……」
直到最后,她不再说任何话,只是偏过头去凝望洁白月光。
白谦之看着那一幕,精神与情感像是短暂地被他人所夺走,愧疚与不舍在胸口爆发,不自主涌出泪来
——
这份属于他人的梦很快结束了。
白谦之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那个梦中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因此留在他心中的只剩空虚。
“你醒啦?”
旁边病床上的林佳叶已经消失,只剩坐在他床前的林佳郁。
天色已近黄昏。我睡了那么久吗?白谦之心想。
“小鬼头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是要再住几天。现在我爸妈带着她在外面透气。”
“呃……那你呢?”
“我在等你醒呀。”
林佳郁的态度比平时安静很多,对白谦之浅浅微笑。
“不过木签子,我发现你的弱点了喔。”
“嗯?什么?”
“你啊,醒着的时候总是很警觉,结果一旦睡过去就像死掉了一样,无论捏你脸还是对你恶作剧都没反应。不过……那样看着你的时候,我有点怕你会就这样永远地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