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请你节哀。」马德科夫医师郑重地把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并且微微低头,我相信他很想表达些敬意,只是动作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滑稽。
「恕我冒昧,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没有。
「亲戚或者朋友呢?能说上几句话的也算。」
——没有。
「嗯,我了解了。」
马德科夫医师来回摸着他的胡子,像是它们能给他出谋划策。然后他盯着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现在除了想死还有没有其他特别想做的事?」
——没有。
「那我现在要给你的药方是这个。」
他在一张白纸上用钢笔写下一段内容,爽快地交付给我。
「从明天起,早、中、晚分别问自己一次:“我想见到明天吗?”,然后把结果记录下来。」药方似乎比我想得要简单。
——我要吃的药就是这个?
「没错,没错阿加格罗先生。我要给你开的药就是这个,疗程是一年。」
他挪动着椅子上的身躯,对我露出温和微笑。这让我确信他不是在耍我。
——可是,我该怎么确定有没有效?
「那很简单我的先生。一年以后,照你得出的答案去做就好。如果不想多于想,那大可放弃。否则,就请你继续期待每一个明天。」
老实讲,我喜欢他这直白的表述。因此,我想我愿意接受这份奇特的药方。
——谢谢,我想我得回去工作了。
付过诊疗费,我就打算离开这里。
「对了!如果有空的话,欢迎你偶尔来我这里汇报情况。」
马德科夫医师从椅子上站起来,隔门叫住我。
「还有,第三大道的转角处有家药店,那里卖的消炎药不错,或许能帮到你。路口对面是家面包店,面包也不错。还有——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当然,你也是。
——
“有那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