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道线,一道以王家行事标准划分出的线。
黑白分明,是非清楚。
自发自觉的默默遵照这道线的划分做事。
而且,维护这条看不见的线,成了所有人的义务。 越过那道线,就是大家的公敌。
没有人想当公敌,前一个公敌现在正带着枷锁站在县衙前,承受**的惩罚,还要承受人们的鄙夷谩骂。
王芝秀收起雨伞,拉开门走进有木板围起的木亭,亭子靠里面支了张小床,中间的炭盆燃着木炭,有暗红的光芒闪烁,亭子里的空气干燥温暖。
雨太大,在雨中走的也有点久,发丝上结着密密的小水珠,衣裙上也有地方被雨水打湿,王芝秀不想等身上沾染潮气的衣衫慢慢干透,她扬手捻了捻手指,抽去了发丝衣衫上的潮湿气息,指尖一弹,将凝出的晶莹小水球,弹出了门外。
以她的境界完全轻松的就能做到雨不沾衣,但她没有。
她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回家休息了,这间木亭暂时成了她的卧室,窦灵儿和苏素非要陪着她,只是亭子空间有限,只好住在隔壁的木屋里。
在外人看来,王家的弟弟病情加重,外面的事情由姐姐盯着,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了解姐弟俩生活轨迹的人们,不免要生出猜测,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偏偏姐弟俩这两日一个在外,一个在家,配合的无比默契,一点都感觉不到两个人其实两天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假借别人传话沟通。
这两天王家从河中获取的收获已经极为可观,虽然占据最佳打捞的位置,王家打捞的重点却是远离岸边,漂浮在河心的树木梁柱,对于别家难度太大,王家有大砖头和哑叔,锁钩抛的比东边禁军用八牛弩射出的巨型弩箭都远,而且极为精准,几乎从不失手。
打捞上来的除了上百根上等木料,还有俩头牛,一窝鸡,以及趴在浮木上的一家四口。
王芝秀往炭盆加了几块木炭,将烧水的吊架挪到炭火上,挂上小铁壶,迎着门坐在小床上,安静等待水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