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绳,顶多也就够几家高门大户的用量。
销路没问题了,药囊里的药物够用一段时间,五十文钱就全是纯利。
倒来倒去算账麻烦,就按照如今的粮价,往宽了折算,三十根香草绳换一斗粮,一百五十根换回来五石粮食,足够庄里的老幼吃上三五日。”
“真的够用了耶!”笑容在王芝秀脸上一闪就消失了,“可是,苏娘子与我私下说了,仅是今年的半年间,粮价已经涨了数次,从八十文涨到了一百二十文,等于是涨了整整一半。
亮马河西边,一眼望不到头的地,全都撂荒着,没有秋粮可收,这往后粮价铁定还会大涨。
咱家庄子秋粮就没种,地里要有收成,得等到明年春天了。 过了夏天香草绳就没了用场,不早早攒够过冬的粮食,入了秋就难办了。”
这道理王小石何尝不知道?着急,心烦有什么用。
他生来就带有顽疾,挣扎着活到现在,最是明白,远虑该有,总是还要先把眼巴前的难关先过去了才行。
“不是还有刺绣吗! 铺子的生意也不会一直这么清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努力笑着。
王芝秀欲要驳斥,抬眼瞧见弟弟比平日里更白的脸,以及眼底泄露出的疲惫,心中刺痛。
弟弟拖着病身子,劳心劳力,能暂时解决庄中老幼吃饭的难题,已然十分辛苦,自己何以忍心苛责他?
而且,比起弟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机关算尽,费心劳力淘换回来粮食,换做自己,只会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再要从旁挑刺,凭什么?
“十八,你先去睡午觉吧! 铺子里有我和大砖头,你就安心休息。”王芝秀脸上绽出个灿烂的笑脸。
等听着后院传来正屋门关上的声音,她咬着牙,蹙紧了眉头。低声自语道;“这混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苏家妹子,有看着顺眼的,你先挑。”曾婆子指着娘家弟弟妹妹家里的四五个十多岁的小娘,大方的请苏娘子先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