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个年轻妇女,花蝴蝶一般,一下子飞到这头,一下子飞到那头,嘴里磕着瓜子,和这个聊上两句,与那个说上两句,似乎整个院子就数她能显摆了。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东头二大爷家二洋哥的媳妇—我叫她二嫂子—袁小勤,她今天穿着一件藕荷色小夹袄(这么冷的天,别人都是大棉袄,大棉裤的穿着,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穿的这么单薄,可能是为了显身材吧),下身是一条靛蓝色灯芯绒肥腿裤子,一头长发显然是特意烫过了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偏偏给编成了一根粗辫子,这还不算完,她还特意给绕到胸前来了,那辫捎子头蓬蓬松松的,用一条藕荷色的丝带系了,不偏不倚,正好停在她那高高的胸脯子上,让人遐想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