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头似乎是对这阴冷的天诉说着生活的无奈。
马路两边的街灯,因为这淅淅沥沥的雨雪天气昏暗了许多,灯光仿佛也开始了沉沉睡意,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马彪家门口疾驰而过,逃命似的不知赶去哪里。
大铁门开了,马家的小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坐在驾驶室的芋头一脚油门,小轿车冒着雨夹雪回家了......
沙吉浩特开往省城的票车出发了,一列票车只有四节车厢,车厢里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乘客。坐在靠窗座位上的石俊看着黑漆漆的外面思绪纷乱。
国良传递出来的情报很重要,他本来应该第一时间把情报送到部队,但是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耽误了一天,也正是耽误的这一天,让他亲眼见证了日本侵略者的残忍。
硫铁矿那么悲惨的画面在他脑中始终无法消失,躺在血泊中一具具劳工尸体使他不寒而栗,更让他不能释怀的是放在砂锅里那些已经失去水分变成深褐色硬的像一个个山核桃一样的心脏。
那些心脏不是山上野兽或者家禽的心脏,是活生生的人类心脏。一个心脏就是一条人命,十几条人命就在砂锅里慢慢烘烤着,最终变成所谓的药物吃到一个日本女人口里......
黑色的天空就像水银镜子后面那层底膜,把玻璃变成一面可以照出人影的镜子。通过这面镜子,石俊看见另一侧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在对一个帮她拿下行李的人道谢。
“阿里牙多!阿里牙多!”她笑容满面弯腰致谢。
日本人?石俊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看见石俊在看她,她礼貌的向他笑笑,微微点了一下头。
东三省早就是日本人天下了,整个满洲到处是日本人,火车上遇见日本人并不奇怪。但在沙吉浩特这小地方除了当兵的关东军,日本老百姓却很少,所以石俊才感到很奇怪。看到这女人冲他微笑,石俊竟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日本女人的微笑。他不是不懂礼貌的抠脚大汉,他出生在一个知书达理人家,他从小就明白礼仪之道,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