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把心一横,开口道:“下官亦觉上回做得甚为不妥,私心草拟了新章程,想着自此以后,掌刑司分重、中、轻三等刑罚。要命的重罚,掌刑司只认昭阳金印,若无昭阳文书下达,便是皇后、太后下的令,下官也得等候陛下明旨。中等刑罚嘛……娘娘派管事的来说一下就是。”
晴翠点头道:“这倒是不错,只是各宫原就有权将名下宫女送到掌刑司惩罚,这样一来,轻等中等倒没个区别了。我看不如这样,中等刑罚,唯有主位可以执行,且需主位身边掌事女官签字确认。那些略做惩戒的轻罚,便还依照原来的执行。”
“娘娘所言甚是,掌刑司即日起便照此行事。”
“且不忙。昔年宫中规矩甚乱,譬如这宫人打碎物件怎么惩罚,就全看主子当时心情。心情好,哪怕贡品也就一笑而过;心情不好,即便碎的只是个普通陶罐,也要当场打死出气。规矩法度不明,宫人畏惧,所以一味迎合,做出许多荒唐事。从今以后改了!你回去将掌刑司刑罚列个单子,三等刑罚各有哪些,何样事该受何等罚,全都写明,”晴翠又新点了支荔枝香,看着香烟袅袅升腾,“罚得有理有据,这后宫才更好管理,你说是不是?”
“是,是,娘娘说的是。”
宫正刚走,郑嬷嬷便进来禀报:“娘娘,陈旭的母亲来了。”
“嗯?请她进来。”
陈旭母亲摇摇摆摆进来,行了礼,晴翠命人将她扶起来,两人挨着坐了,晴翠问她:“家中可还好?”
“托赖娘娘洪福,家中极好。妾家父母如今也蒙恩赐爵,父亲想重阳当日来给娘娘请个安,又怕内外有别,叫妾身替他多请个安,略表心意。”
晴翠笑道:“重阳当日都去荣德殿,我也在那里,大家能见到面。你家委实太小心,就为这又打发你多跑一趟?”
“这倒不是。是昭容娘娘昨日遣人传话来,说许久不见,想念妾身,召妾身入宫说话,”陈旭母亲愁眉不展,“毒蛇案往事历历在目,妾身生怕再被牵扯入局,甚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