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容今日似乎情绪不太好,写一阵,出一会儿神,末了竟长叹一声:“我想与诸位做个君子协定,他年若我早亡,你们也为我这样记述一番。自然,若我把你们都熬死了,我也为你们作传。或许会有痛骂,但必不曲折你们本色。”
众人都说:“此言甚是不吉。昭容还记得香云诗会,李素梅如何自定谶语乎?快弃此不祥之言。”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我不说,难道我们就都长生不死么?”陈昭容笑道,“倒不如趁此机会商议好。”
晴翠只觉得心里毛毛的,看陈昭容模样,仿佛已经看开了,但更像是要放手一搏干出什么惊人的事来。直到回了昭阳宫,晴翠仍旧不自在,叫人备热水,要洗个柚子叶澡。
洗完澡出来,郑嬷嬷便迎上来笑道:“齐尚宫带了颜和廷与颜和志姐妹,在寿仙殿候着呢。”
晴翠忙叫梳妆,换好衣裳便带金书玉章去了寿仙殿,郑嬷嬷将三人引入正殿觐见。
行过礼,晴翠便说:“赐座。”
三人谢了,颜和廷为长,坐在左边上首位置,颜和志在她下方,齐尚宫在右边陪坐。
晴翠又吩咐身后侍女:“金书玉章,上茶上点心。”
晴翠一边说话,一边留神打量,姐妹俩长得很像,都是宽额广颐,容貌端正,颜和廷更沉稳些,脸上皱纹也更明显。
叙了一会儿家常,晴翠又将金书玉章介绍给她们:“不知两位师傅肯收徒否?”
颜和廷起身道:“齐尚宫已经与我们说过了,臣二人愿意效劳。只是臣脾气古怪,学生多有受不了跑了的,两位姑娘若是见爱,可一道磨合几日,合不来便找旁人,合得来便读个三五年。”
颜和志骇笑道:“大姐,她们是贵姬娘娘的得力助手,娘娘叫咱们带一带,不是让你送学生考功名的。”
玉章大着胆子说:“颜师傅,其实奴婢念头也不小。”又看向晴翠:“原先娘娘说过,宫女年长也可放出宫去。奴婢想着不管出不出宫,多学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