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皇帝又不禁后宫读书,你把那《孟子》、《左传》读两章,与他聊一聊政务,再不济读一读《诗经》、《文选》,和他吟诗作对也好。你什么都不懂,皇帝来了就跟他告昭容的状,他怎么可能留在你宫里?”
皇后脸色发黑:“我是堂堂大夏皇后,岂能弄些酸文假醋的狐媚子样迎合圣心?姑妈你自己也不读书,难道先帝就少了尊重不成?”
太后听了这话,只觉心口堵得慌,嗓子眼里噎得慌。
柳氏一门教女儿注重掌家应酬,论通读百家,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太后确实比别家贵女差些。可是她做太子妃时应对得体,做皇后时打理宫务井井有条,从嫁入东宫到执掌后宫,三十年来她掌管的地方总是风平浪静,从没出过惊天动地的大事。
先帝偶尔也会提起前朝烦恼,太后不懂背后的暗潮汹涌,却很会安慰人,日子久了也能懂一些门道,因此才维系得帝后感情和睦,惠及年幼嫡子,纵使宫中宠妃层出不穷,高位妃嫔有子傍身,终是柳氏保住后位,叫凌清辉封了太子,继承大统。
想到这一路走来的辛苦,柳氏家族的未来,太后再次开口劝皇后:“我也不是叫你曲意逢迎。夫妻长久过日子,哪能话不投机呢?总要说到一处,玩到一起,这感情才能长久。你读书不行,别的方面有一样得皇帝青眼就行。你看淑妃,正经一首《桃夭》都背不顺溜,可她舞剑皇帝也爱看啊!”
皇后“呼”地站起身来,脸色通红:“姑妈越说越离谱了,堂堂将门女儿,弄这些勾栏做派,我看不上眼!便是皇上再不进凤仪宫,我也不弄这些东西!”说完竟自行一礼扭头走了。
太后看着侄女如此愚顽,也唯有叹气。
朝堂上陈玉芝和柳值互相敌对,柳值惦记陈玉芝的位子又技不如人,给太后吹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帝深知此事,并不多言,撇开这些,只询问衣食起居是否如意,哄太后开心:“如今也出了三年孝,待到春暖花开时,儿子奉母亲往明春苑散散心。”
太后笑容满面应了,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