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淮茹逼她太甚,她甚至准备报官,这是她在号子里学来的小聪明。监狱里卧虎藏龙,剥去艰苦的条件不谈,她倒还真的有点儿依依不舍。
鉴于贾张氏似乎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王大妈便呼唤看守人员,打开铁栏。贾张氏一迈步出狱门,立刻感到浑身轻松,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秦淮茹只是斜睨她一眼,回身便走,觉得与这个老太婆无话可说。
"老陈,你务必助我完成此任务,别忘了,当年你儿子缺钱交学费,可是我借了你五毛钱!"
"那我立刻还你五毛如何?"
"哎哟,这哪里是五毛钱能解决的问题?这分明是你欠下的人情债,我又没让你做许多,不过是要你拆掉两口棺材罢了。"
老陈无奈地白了一眼阎埠贵,并强忍住拿着锤子朝他扑去的冲动。多年前的区区五毛钱,这家伙竟然记到现在。平日里,阎埠贵总是找借口损人利己,从撂下废物支架到遗留杂物,老陈尽多尽力帮忙,未收一分一毫,甚至还亏了本。
对老陈而言,即便借出的不是五毛而是五块,这债务也早已清还了。而如今这家伙却不知从哪里搞来两口红漆棺材,竟然要求老陈拆了做成防风阻挡?
拿棺材做屏风?置于家中,哪个能咽得下这口气?
老陈对于阎埠贵这样的异想天开不禁深深敬佩。
"此事万万不可,我坚决不从。待我动工一天,今后谁还敢向我求助。你还是赶紧将这两口红木棺材搬走,被人看到了可惊扰大众。"
在老陈的行当原则里,像他这种匠心独运的木工从来不接触棺材类事物。
阎埠贵此时感到不悦,他认为人间就应该投桃报李。他曾对老陈有过一笔大恩情,老陈怎能不肯对他施以援手?
于是,他盘腿坐在小马扎上,口中念念有词:"诺,你不助我,我就在这里等候,没准还能混上一顿丰盛的饭局呢!"
老陈看阎埠贵依旧这副德性,脸色一沉。他当年为何会犯糊涂,偏偏向阎埠贵借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