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若不是有楼上的居民看见报警,男生估计要被打个半死不活吧,只是若他是为了保护她而被打的头破血流。
起码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彻夜难眠,他看着女孩被救护车的担架抬走,而他就缩在角落里,医护人员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只记得女孩那双绝望的眼眸,里面映着他。
他根本没办法做到像舅舅那样。
父母斥责赞恩,他只能低头听着,纵然他们口中有时并不对,可他不敢反驳。
在赞恩的印象里,姥爷动辄就是打骂舅舅,可哪怕舅舅跪在那里,后背都被抽出道道血痕,伤口触目惊心地往外渗血。
他那双黑眸永远狠狠地看向姥爷,一滴泪都未曾落下过。
姥爷走了,他默默挪到舅舅身边,小声问他:“舅舅,你不疼么,低个头认错就好了。”
可舅舅连看都没看他,面如寒潭,嗤笑道:“他的错,我为什么要低头。”
赞恩站在宋池面前,宋池是跪着的,可赞恩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杆比起舅舅,却一直是弯着的。
对啊,那天明明是姥爷开枪杀了舅舅的小马,舅舅根本没错,所以为什么要低头。
脑海里闪过无数儿时场景,第一次学游泳,是舅舅扔他下水的,开枪的那只手也是舅舅握着扣下扳机,骑马、拳击,甚至读书写字,舅舅都有教过他。
可他非要避着他,舅舅在哪,他就不去哪,宋池在英国,他就去泰国,总之他觉得舅舅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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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俊眉紧皱,他那时在香港,从泰国警署知道这件事时,真的很生气,可下人发来的视频里,赞恩就缩在病床上,脑袋上还裹着纱布,姐姐也不在他身边。
宋瑾平从不教宋池,可却把所有的溺爱给赞恩,他死了,赞恩就像是失去依靠般,在哪都是寄人篱下。
宋池看向赞恩,心中郁结。
“赞恩,你的生命不是永远活在父母的阴影下——”
“你不一定要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