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奋,也不管衙役的阻拦,推搡着呐喊着,似是要把衙门公堂掀翻。那个被周济压跪在公堂之上的老头,分明面色红润,此刻却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口吐白沫。那一对男女高呼一声“爹啊”,哭天抢地,被衙役死死抱住了。
周济看着这一幕,只觉有口难言。他恨不得把地上那老头薅起来狠狠打一顿,拳头都攥紧了,狠狠吁了口气,还是慢慢放松了,便听得高座上那位提刑按察使大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难怪延之提前逃了。”
周济抬头,这才看清了按察使的面容,不由睁大了眼睛:“云何?”下一句话忍住了没出口,几年不见,臭小子混这么好了?
堂上端坐之人穿着三品孔雀紫袍,姿容隽秀,颇具威仪。一片嘈杂中,他显然是听见了周济的声音,抬起头,对着周济微微歪了歪脑袋。
都是当年西北神策军出身,云何算是血影里头玄天承嫡系的嫡系,三年前调职后据说是在西南衙门办事,书信来往间也一点没透露自己身份,竟然悄无声息就成了正三品的益州按察使。
云何这次来,心里也知道,他在按察使的位置上坐了几年,到了该冲锋陷阵的时候了。
他正与周济眼神交流,忽然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却刻意压低的声音。“谁提前逃了?”有人上前帮他添茶,他侧眸看去,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大哥,合着你压根没事,搁这坑我呢?”云何用宽袍大袖遮住面容,骂骂咧咧,“我来这给你镇着场子,你倒逍遥。”
“周济让你派人来,没让你自己来。”玄天承啧声道,“真是情深义重,感人至深。”
听着这敷衍至极的感谢,云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话放在前头,我就帮你撑一日的场子,今晚能解决吧?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就当来体察民情了,按察使。”玄天承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放心,今晚必定解决。”
说话的功夫,玄天承悠悠换好了茶盏,绕过大堂东侧的屏风走下去,隔着纱帘低声道:“周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