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最后一在一阵细雨夹雪的寒冷气里渐行渐少。
村子里的孩子不断掰着自己的手指,和平日里的伙伴在村子巷弄里扎堆闹腾着,讨论着明去哪谁家门口放鞭炮,又或炫耀着自己放在家里即将被穿上的新衣服,偶尔一阵阵幼稚的欢呼声从树梢扩散开来,惊得池塘里的鸭子一阵一阵乱刨。老人坐在火炉边,围在一块讨论着村子里的大事事,偶尔激动地仰起脑袋,努力伸展着腐朽不堪的脊梁,似乎在努力着争辩着什么,很快又消停了下去,即使如此会消耗大量的精力,他们也不太愿意一个人呆着,似乎只有大家在一起唠嗑争吵,才能短暂留住越来越远的时光。
时间真慢,慢的就好像这阴雨连绵的空一般看不到尽头。时间真快,快的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年少时的理想,就已经行将就木,手握黄昏。qqxδne
楚云胡的家还是和往常差不多,她的哥哥楚云平依旧是个被村里人背地里笑话的老单身汉,整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看起来就好像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汉子。她的母亲此时正一边抓着木瓢,一边看着栏里使劲拱食槽的母猪叹气,大儿子的媳妇还是遥遥无期,今年又要整只猪卖出去了,她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多少的精力同时养两只猪呢?楚云平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此刻正拿着斧头在院子里劈柴,大冬的就只穿着一件背心,每次挥舞斧头,身边都是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雾气。
今年的年夜饭大抵和往年没什么不同,依旧是一年到头最丰富的一餐饭,一条鱼、一只鸡,一斤左右的猪肉和檽米饭团。时候楚云胡经常带着弟弟站在妈妈的身后,两眼放光地看着锅里不停翻滚着、油光发亮的猪肉拼命吸鼻子。等猪肉上了桌,她也不怕烫,趁着妈妈不注意把早已看中的那块廋肉最多的偷偷藏在手里,和在门外等待口水流一地的弟弟一起解馋。她知道爸爸妈妈最疼弟弟,只要分给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大约中午时候,村里的老屠户来到了楚云胡的家里,价钱一商量好就熟练地绑猪、杀猪、过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