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有相聚、就必定伴随离别,异史山人将好友送走,目送着马车的影子在官道上走远,直到看不见,就转身回到茶摊,悠闲的喝着茶,磕着瓜子,听南来北往的人说着各种奇异的见闻。有聚就有散,异史山人很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并不介怀。
这个时候,茶摊上来了个管事模样的人,穿得很是体面,一打听,他是一个伯爷家的管事,替主家去南边采买,路过这里歇歇脚。
管事很健谈,最近在流传阳武侯家的事,有人就问管事,同是勋爵人家,他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管事一副“你真是问对人了”的表情,侃侃说起了薛家的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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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武侯姓薛,名禄,是胶州薛家岛人。他父亲薛老太公很是穷苦,在乡下靠给人放牛为生。
牛主人家有块荒田,薛公将牛赶到那里去吃草,经常看到蛇和兔子在荒草中争斗,薛公认为这块地是块风水宝地,就向荒地的主人请求将这块地给他做墓地,荒地的主人答应了,薛公欢喜的在荒地上搭了个茅草屋,就此住了下来。
过了几年,薛公的妻子临盆,哪知却突然天降大雨,恰好两位稽查海防的指挥使路过这里,就进了薛家的茅草屋避雨,他俩进了屋里,看到很多乌鸦、喜鹊聚集在一起,张开翅膀,将漏雨的地方遮住,两人觉得非常诧异。
这个时候薛公出来了,指挥使问他刚才在里屋做什么去了,薛公说妻子刚才在生产,指挥使问是生男生女,薛公说生了个男孩,指挥使越发惊愕,感叹道:“这个男孩将来必定显贵,不然,怎么会有我们两个指挥使来替他看守门户?”
看着雨停了,两个指挥使感慨着离去。
薛公妻子雨中生的孩子就是将来的阳武侯薛禄,随着薛禄的长大,发现他并不聪明,经常脸上垂着两挂鼻涕,一脸污秽。
薛家岛上的人都是军户,按照惯例,这年薛家应该要出一个人去从军,戍边辽阳,家里该让谁去?薛公的长子为此很是忧愁。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