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来我实验室是什么时候?”下电梯的时候,陈郁问安德鲁道——走廊上出问题的那盏日光灯还没修好,仍旧像恐怖片布景似的,时而“噌”地点亮,时而又忽闪着熄灭。
“一个多月以前了——在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急救任务之前。”安德鲁一边答道,一边一脸怀疑地看着那盏灯。
“那已经很久了在这期间,实验室里还是添了点新东西的。”陈郁边说边进了实验室的大门。
在影子猎犬死后,全是镜子的那个房间却仍旧被保留下来了——监控器和工作台也还在原位,而看来陈郁的习惯也依旧没变。桌上还搁着她用来装咖啡的大号马克杯,以及好几包撕开的砂糖和奶精。
之前李炘只是短暂路过实验室、并没有细看。而这次,当他望向监视屏里的画面时,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是影子猎犬做成的标本吗,博士?为什么看着不大像呢?”
陈郁摇了摇头。
“影子猎犬失去生命体征后两三天,遗骸就自行融化消散了。”她抄着两手答道,“很遗憾,我费劲心思也没能把它给保存下来。”
“那房间里放着的到底是什么?”李炘更加困惑了,指了指监视屏——布满镜面的房间正中摆着个一人高的圆柱形玻璃罐,里边灌满无色透明的液体,其中却漂浮着某种淡粉色的网状结构。盘根错节、细如蛛丝般的纤毛依稀勾勒出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型,仿佛是从谁身上剥离出的全套神经系统一样,却并没有脑组织或是脊椎,只有两个玫红色的巨型团块,横亘在大约是头部的位置。房间四面的镜中虽然倒映出了玻璃罐,却显不出那人形网状物的踪迹来。
“怎么,不认识你的老朋友了?”陈郁仍旧抄着两手,却故意不直接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期待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真猜不出来,博士。”
“你再看看?”
李炘一头雾水,只得再次看向屏幕——那罐中由纤毛构成的人型轮廓却好像拥有自我意识一般,正在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