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小队继续赶路。
即使没有报数,李炘仍旧跟在大部队后边,丝毫没有半点要走散的意思。——这似乎预示某种不祥的事件已经缠上了他们,让小队所有人都神经紧绷。作为带来坏消息的家伙,李炘隐隐约约意识到其他人不自觉地把他自己也当成坏兆头、避而远之。
他只能报以苦笑,却像是牢牢被磁石吸住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见脱队的法子。
等到傍晚,大家开始扎营的时候,史蒂文问他能不能第一班值夜,李炘一口答应下来。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所有人都疲惫地钻进睡袋,只剩李炘和维拉二人坐在散发出柔光的太阳能提灯边上。
“你不睡吗?”他问维拉道,一边看她飞快地翻折着小动物——不知为何,她渐渐进入一个固定的节奏中,总是先折两只纸鹤、再折一只纸蛙。
维拉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却没有答话。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半晌,李炘终于抵不住尴尬,又开口搭话。
“诺拉还没回来?”
维拉再次摇了摇头,仍旧不开口。
“你担心她吗?”李炘硬着头皮再次问道。
维拉再次抬眼看了看他,敷衍地笑了笑,接着改换了折纸的手法。
“喏。”半分钟后,她把折好的成品扔给李炘——他低头一看,是只空白的东南西北。
“没有话聊的时候不用使劲找话题,李炘。”她说着,手头重新回到两只纸鹤一只纸蛙的节奏中。
“你当是在哄小孩吗?”李炘一边嘀咕着,一边还是忍不住拾起那只东南西北、打量起来,“我可以往这上边添字吗?”
“我管不着。——你几岁了,还要人准许?”
“这不是出于礼貌嘛?”李炘漫不经心地反驳道。
在此之后,两人没再开口。黑暗席卷了造访区——这是个阴天,在厚厚的云层和无边无际的沙丘之间,只余下提灯鹅黄色的光芒。几分钟后,微弱的鼾声从不远处的一只睡袋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