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有迟疑也有顾虑。
“殿下,西南地区地势险峻,群山叠嶂,地形极其复杂,您若是派其他将军前往未必有臣熟悉。”
凌谦言辞恳切地说着,他自幼长于西南,那里的山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李贤看着他,“这次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并不是以往那些小打小闹,凌厂公有多少把握?”
“臣并不是纸上谈兵。”凌谦语气稍显失落。
“臣还在集州时,康国也曾对边境屡次挑衅,甚至意图入侵,先父每每受命前往攻打,臣都会跟随其中。”
他思绪回到当年,那时他还是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得知父亲即将带兵去收拾康国便闹着也要一同前往。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证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双方没有多余废话,举起手中的武器便用最原始的厮杀方式开始战斗。
他在其中靠着习得的武艺也曾斩下过几人首级。
每一战最终都是以蓠族百姓的胜利宣告结束。
还曾被先帝夸赞过年少有为,只可惜年纪太小,不宜大肆封赏。
凌谦永远忘不了那个场面,整个山谷充斥着血腥味,脚下的泥土都被鲜血浸湿。
若不是他们的人对地势更加熟悉,这战输赢真不好说。
李贤才知道原来凌谦竟然有上阵杀敌的经验,还恰好对付的就是康国人。
不过他对凌谦还是有所忌惮,皇祖父曾说过,凌谦在京中便是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剑。
可一旦脱离了他们管控的范围,就会变成挥向他们的一柄利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皇祖父当年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凌谦似乎也看出了李贤的犹豫,“臣此番只做带兵的监军,绝对不会借此做旁的事情,臣的女儿与未出世的孙儿也会留在京中。”
他态度这般诚恳,而且主动将自己最亲近的人放在京中,相当于向他留了人质。
李贤若再拒绝便说不过去了,他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