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盯着那包香烟。半晌,他缓缓抬眼,凝视着自己曾经放弃的亲生女儿,一开口嗓音竟略带哽咽:“我也听他说,你又当妈妈了!是个男崽子。”沈老颤着手,点燃最爱的香烟,他抽了一口后他才接着说:“乔时宴很能干,你们是有福气的。”孟烟并未作答。她不是有福气、她是命大,否则小羽棠早就献祭给沈家。她亦没有提林墨浓脐带血的恩情。这时,沈老抽完小半支香烟,终于言归正传:“你恨我是不是”孟烟却轻轻摇头。她目光淡漠地望着面前老人,不喜不悲道:“我不恨你!我也不会觉得自己比不上沈辞书在你心中的地位,因为真的危及到你的权势地位,大哥和辞书亦是可以被你毫不犹豫地牺牲掉的......权衡过后的亲疏,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说完这些,当真是放下了。如今,她有家庭儿女绕膝,丈夫在市又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她不必再贪图那一点虚假的温暖,那一场亲情,只剩下镜花水月般的回忆。一切都过去了。孟烟言尽于此,她朝着外面走——沈老急促开口:“包容辞书,他是真心喜欢过你。”孟烟步子一顿。她微微仰头,但没有说话......她走出去时,外面仍是细雨蒙蒙。她看见了沈辞书。他穿一件藏青色的夹克,撑着伞,站在黑色房车旁边。他仍是一派斯文,却再无美好的模样,他看着就像是生意场上那些寻常的成功男人,善于伪装成小姑娘喜欢的样子。他的事情,孟烟偶尔听说。接手了沈自山的生意,做的相当不错,但手段却越发阴险毒辣,同时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也不少,倒是赵静婉又回归了居家好女人的生活。天气阴沉,细雨如丝。他们隔着雨幕相望,陌生无言,最后擦肩而过。如果说他们的相遇,是一场盛大的美好;那么他们的分道扬镳,就是天底下最让人意难平的悲歌......爱,让他扭曲。爱,亦让他癫狂,至今一颗心无处安放!他们错身而过时,她的发梢轻轻扫过他藏青色的外套,他没有看她,他的嗓音至阴至柔——他说:“有时候,我真的恨你。”恨你来过,恨你要走,恨你不能为我所拥有。他终于看她,沈辞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