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点只是为了活下去,要不然就被吃绝户,卖到窑子里去。
现在看来,王锦绣似乎走到了抉择的十字路口。
“你怎么不去找你哥?”
“我哥?一个留在青岛,做了自治政府的官员,我爹气的骂他是汉奸,要把他踢出家谱。”
“大哥,不知道去向,组织抗战后失去音讯。”
这一大家子也算是散伙了,乱世什么意外都可能会发生。
张爱国有些同情,琢磨了一会,开口问道:“要不你去青岛?好歹也是他的亲妹妹。”
“不去,我爹写了信,不认他,把他踢出去了。”
“这…”
“对了,我们来到南京后,曾打听你的去向,始终没有查到。”
“那就多谢老爷子的挂念,恨不相逢啊!”
“南京打仗前,我爹写了一封短信给你,我一直贴身收着。”
内容不用想,人老了,看的长远,愿意为自己生后谋划,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我拿给你吧。”
面对热忱殷切的目光,张爱国心中退了一步。
“给我吧。”
信封用蜡封了,信笺上写着小张老弟勋鉴,……
一目一竖,字不多,意思只有一个,希望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有机会能够对子女照拂一二。
慢慢的折回信笺,从窗户看去,院里的花虽然没有人打理,可在雨水的滋润下,依旧怒放,香气扑鼻。
心中犯难,屋里头千叮嘱万吩咐,更何况母凭子贵,家和才能万事兴。
眼下的情景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往哪里安置?
“哐”
随着几声雷响,初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把盛放的花芯砸开,丝毫不顾惜它的娇美。
花朵低下头,任凭雨打风吹。
被逆推,双方没有感情,全是理智做出的选择,只剩下动物本能。
“嘤!”
瘫软在身上,如同无骨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