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晌午光景,封无提着一只野兔回去村中茅屋时,发现溪娘不在。
张家孙女告诉他溪娘去城里取药了,她的喉咙总要用特殊的草药来敷,半年前开始,城里有个药馆的老板不知怎么地找到了溪娘,还愿意不收分文地来为溪娘治喉咙。
“半年前……”封无呢喃这字眼儿,心中觉得有些蹊跷。
直到窗外在这时飞来了一只隼,他一眼就识出那是天清门饲养的隼,赶忙抓过来,果然发现隼的爪子上有书信。
他二话不说地拆开来看,匆匆扫过信中字迹,眉头逐渐皱起。
寥寥几语,“速回”二字令他心烦意乱。
想来是师父知晓了他蹉跎在此处的事情,出于无奈,他也只得回去道观应付师父,便决定溪娘回来之后再做商量。
当天夜里,溪娘被张大哥的牛车带了回来,她喉咙上的伤疤经过药草久敷,的确是逐渐变浅。
封无不知该如何与她开口此事,一直待到众人都睡下了,他还是有些难言。
可师父催得急,他明日必须返程,便悄悄地来到溪娘身旁,喊醒了她。
所幸她睡得也不踏实,他只轻轻拍了拍她肩头,她就醒了过来。
随他出去了茅屋,溪娘有些困惑地看着他,问道:这么晚了,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封无深深吸进一口气,垂了垂眼,斟酌着话语同她道:“我……”他顿了顿,再一次试着问:“我想带你回去道观,你愿不愿意?”
溪娘还是摇了摇头,她回道:不是说过要和我一起留在村子里吗?为何又提起了道观?
他无奈地喟叹一声,总觉得无法和她讲明实情,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道观的事。”转而又探手抚着她脖颈处的浅浅疤痕,沉声道:“敷过草药,的确有所好转。”
溪娘笑笑:那位医馆郎中说,若坚持下去,我说不定会恢复声音的。
“你何时还要再去?”
他要我再过五日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