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兰回道:“奴婢请夫人来了宫中,想着要去见太后为殿下求情的……”
陈最当即斥阿兰道:“胡闹!”再催容妤赶紧离开:“就算夫人的亡父曾为太后立过汗马功劳,此事也不能由你来蹚了浑水,殿下只希望夫人能安稳地生下腹中骨肉,夫人断不能辜负了他一番苦心,殿下他——”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石路尽头传来了官轿车轮碾压碎石的动静。
晨时冷风拂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浓重的檀香味儿。
手指摩挲佛珠的声响散落在风中。
容妤心神不宁地越过陈最看去前头,她蓦地收紧了瞳孔。
只见石路中央缓缓而来的轿上纱幔叠起,其中若隐若现的,正是太后的容颜。
容妤骇然失色,她吓得身子一凛,赶忙跪拜在地。
轿子停在容妤等人的面前,途经于此的太后认出了陈最是东宫的人,她又将视线落在容妤身上,沉声令道:“轿下何人?抬起头来。”
容妤不得不听从太后旨意,她慢慢地抬起了脸,回应了太后的视线。
透过随风轻舞的纱幔,太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容妤,不由地低笑一声:“原来是东宫的前太子妃,可有好长时间没有来同哀家问安了。”
容妤哽咽一声,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太后却对身边的姑姑道:“难得相见,便邀她来哀家宫中一聚吧。”
姑姑立即去请了容妤,这令跪在一旁的陈最与阿兰都极为惶恐。
陈最甚至忍不住阻拦道:“夫人……”
容妤匆匆瞥他一眼,亦知眼下已没有回头路,只得随姑姑与太后同去了。
她能感受到太后的视线一直周旋在她隆起的腹上,而那眼神里渗透出几分阴冷,容妤猜不透皇后的心思,只能握紧双手,强压住内心的惧意。
此般时刻,太后宫里。
后院的偏殿是用来关押着一些不听话的皇子、嫔妃的。
眼下沈戮受了伤,与其说是被关在了太后宫中,还不如说是被太后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