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崔内侍带来了器乐班,人数不多,五、六个坐到角落里,奏起了宴乐。
乐起酒酣畅,南殿竟是头一遭这般热闹。
沈止也许久不曾这样开怀了,他虽身体常年有疾不能多饮,也决定在今日抛开束缚自己的枷锁,一醉方休。
梅香负责为众人斟酒,当她来到沈止身边时,总会表现得格外娇羞。
众人吟诗作乐,满面春风。
容妤却始终融不进这气氛,她觉得困乏疏离,直到梅香为她斟酒时,不小心碰洒杯盏,酒水洒到她手腕上,染到她的烫伤,痛得钻心。
沈止坐得离她最近,听到声响,忙转头询问。
容妤趁势说着酒水洒在身上,便要悄悄回去房里换一身衣衫。
沈止正与众人兴起,也就不挽留她。
容妤静静起身,落寞离去。
梅香顺势坐到她的位置上,陪着沈止推杯换盏。
然而,容妤的房在圆桌正对的方向,她不便在众人面前回去,便决定绕到院落后头,从后门进去那房。
独自走在后院小路里,容妤心情略显复杂。
抬头时,见树梢枯枝上停着两只白雀,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寻不见谷子吃而焦急。
她心中叹息,想着天气这样冷了,小雀怕是很难存活。
可惜她身上没有米,转念又想到阿婉是因为一把米被逐出宫去的,她心情更不爽快。
直到抬头时,见到了停落在后院中的东宫车辇。
容妤沉下眼,心中暗道,南殿后院有着栽苗的田地,今日倒成了他放置车辇的杂地了。
身后在这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像是怕惊扰到她似的。
容妤回过头去,见手握香木折扇的男子穿过斑驳月光,由暗处走进亮处。
她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才要行礼,他已然几个大步走上前来,拖住她手,稍稍一抬,“罢了。”
容妤眉头一紧,落下自己左臂手腕。
沈戮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