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如此,我实在有愧。你本该唤我一声大哥的。”
“君臣尊卑,断不可废!陛下亲厚,系天子风范,臣弟虽铭感五内,但决不能侍宠失礼。父王在时,招式有错不过责骂几声加练而已,但若我无心间乱了君臣之礼,必糟藤条严打酷罚。父王教得最多的,是为臣之恭,为将之忠,是忠君爱国之旨。”
以前,以前已经是那么久远的过去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府里翻出去的,就到他都快忘了从京城到北境的路是怎么跑完的,久到他都快忘了首战时不及马高的他是怎么在衣服里支棍子壮势的……可到底,怎么忘得了,又怎么敢忘。
遗忘,是对过去的背叛。
“师傅喜欢吗?誉儿给师傅编一个好不好?”
许沅的目光从油菜花地收回来,摇了摇头。“小不点,和寅莹姐姐去玩吧。”
她似乎是在看四公主戴着的花环,心神,却没有一刻不是在留意着那边。
可距离太远了,她什么都听不到,竖起耳朵也听不到。
皇上,亓王,一个君一个臣~多疑之君,寡言之臣。
她已经劝告自己不要再管他的事了,可终究,做不到无视。就像那夜,他早先一步离去,却还是突然冒出来接住了故作无辜的她。
合作了那么久,也算得上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许沅立在一树海棠下兀自想着。
“王叔于礼教之上,确是一丝不苟。我记得,父皇在的时候,年轻时的他最是潇洒不羁,豪爽随性不亚于那个莫九,我也最喜欢跟着他出宫……”
皇上不知想到什么,罢罢手摒退了亓王。陈公公不敢离得太远,隔着几步静静的跟着。
“陈峰,今夜陪朕去看看王叔吧。”转眼,又是一年清明了。
十五个冬去春来,记忆里恣意飞扬的那个少年亓王,明朗如月,策马并骑时转过头抚道:明儿,你大胆往前冲,王叔给你护驾。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见到他,就只剩躬身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