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出使往来,不就是盼着两国交好,百姓能免于战祸吗。既有前例,一切好说。”
打个屁,他们家从太爷爷辈就开始和大昱干仗,现在到了他这代,叔伯辈非死即伤,他们亲堂兄弟七个,就剩了他和六哥是完整人,其它兄长,大哥二哥战死,三哥上了战场后就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四哥一只耳朵被削了下来,要不是闪的快,只怕半个脑袋都要没了。五哥如今就剩下一条腿,生活全靠一支拐撑着。
就这,朝中那些如正使一样安居庙堂的文官还看不清形势,一言不合就说要开战。
北羌南境,死的死伤的伤,能动弹的都早移迁别处去了。“十室九空”不外如是。
这两年休战,南境水草丰茂起来,好不容易把人慢慢吸引迁移回去,将士们也趁机得以喘息。一旦开战,昱帝必然放亓王回前线掌兵。现在亓王受制,部下也蛰伏着不动,北羌将士的元气这才开始恢复,如若开战……算了,亓王的铁师太可怕了!
既然都说是正使自己一意孤行了,那就把它做成定局做成死局。正使一个人担着,总好过让整个北羌跟着背罪的好。
这个道理副使懂,北羌的当政者自然也明白。
北羌正使哪里是任人揉捏的性子,随即眉眼赤红,恼怒的瞪着副使:“你!”
副使这个小人,竟把一切都推给自己!
“正使大人,不要辜负大汗的一片苦心!”
副使一句话,将正使所有要发作的言语全部堵死。
午末,许郅还未回来。
许沅望着天边的黑云,心底隐隐不安。
朝会卯起辰散,没有特殊事情,一般不会延朝。
兄长也还没回来。
许沅穿得暖和,披了一挂帽檐是白毛领的大氅,手里抱着汤婆子,唤了红蕊去车行叫了马车。
家里的马车马夫赶着送父亲上朝还未回来。
半日光景过后,街面上的积雪早被扫尽,薄冰因车马人行,基本都化了,化后的冰水顺着排水孔导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