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寒心吗?将军不怕他日被如此相待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许沅已经再次质问:
“难道因为忌讳,就能生生抹杀掉一颗爱国爱民的赤忱之心,就能抹灭一个权重之人的卓著功绩吗?”
他心中波涌浪澜,许沅也热血难凉:“若人人都身临亓王之境,谁还愿意披肝沥血驻疆御敌?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能敬仰和爱戴守卫他们的英雄,那这个国家和民族将再无英雄!如果一个国家和民族没有英雄,必国将不国!一个可以随意背弃英雄的民族,灭族之期近矣。”
程泽深受震撼,久久不能言语,不敢言语。
直到远远的看见许府的门额,他才如获重释的偷偷长舒一口气,懒懒的道一句:“许小姐,你到了。”
“少主,我万万没想到,我会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样有民族大义的慷慨之言。你没看到,她当时的神情,是那样的愤慨激昂,又是那样的澎湃和凄怆。”程泽现在回想,仍觉得她将亓王府这些年的委屈和痛楚说了个透彻,说了个酣畅淋漓。
朝定澜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心底的巨浪同样暗涌。
他知道许沅为何一开始就维护于他了,只因为,他是为民御境守安之人。
猜想和知道他这一路不易的不止她一人,除了身边的那些人,从素不相识就出手帮助他的,却只有她一个。她觉察到被他算计了的时候,也气也怒也怨,但下一次,她还是会出手。
就是因为许沅总这样,他一开始的时候才极度不安和多疑。不止他,整个王府如是。
他是渴求温暖的人,但他身边,以“温暖”为饵者,也比比皆是。
可会有人,用“真心”的力量,撞开他们多年筑构的“围栏”?
震撼的不单是亓王和王府的人,许郅也是久久难平心潮。
自十多年前看白上位者的心术,他便一直庸庸度日,无意钻营。
可沅儿却说她受伤倒也没什么,反正无关要害,总不会丢了性命。只是可怜了无辜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