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回抱着他,双手叠在他坚实的后背,下巴搁在他肩上,鼻端蹭在他的耳后,清清凉凉的香若有若无。她喜欢这个味道,是凛冽的风裹着赤焰一样的红梅,极度的抢眼,极淡的清新。
她放纵自己把鼻把唇把脸都贪婪的贴紧他的皮肤。她知道,是他,那个夜里守着她拥着她的人。
“沅儿,你不要我了吗?”
啊宸的声音从旁边悲伤的响起。
她所拥抱的,不是她的爱人?
她所依偎的,怎么可能不是她的爱人?
可啊宸在一边啊!那他是谁?
不,啊宸毁了一切,他们两个早就完了,没有以后了。
“你是谁?”她贴着他的耳朵问。
“我是你的心上人啊。”
我的心上人?我的心上的是什么人?
她一把掀开盖头,往抱着她的人看。屋里也起雾了,他的面容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次日,许沅是让街上挑挑子的货郎的叫卖声吵醒的。
睡得晚,又一夜的梦,许沅睁了眼,脑子却一片空白。
一夜的梦,此时除了那盏天灯和蒙在眼前的红,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许沅懒得紧,既然应诺了要好好养脚,索性就窝在床上,捡了本陈寿的《三国志》慢慢翻着。
以前上学时用来催眠的书,如今依然看不进去。满篇字都识得,看过却还是没能明白说了写什么。而且,还是一样助眠。
在睡一会看一会玩一会发呆一会的日子里,四公主与阆州凌家少主被皇上赐婚的好消息从京城一路南下,直传到川蜀。
平昌二十四年,冬,四公主府最后几个景亭加时竣工,上好的红木家具,珍稀摆件,琉璃玉灯,七色蜀锦等等数不清的珍贵物品从阆州着官府运送进去。一切已布置妥当,只等来年公主府里的桃花开满,葳蕤繁茂时,二人完礼入府。
同年冬天,中秋夜宴行歹的东昌刺客,使计杀了看守的狱卒,连夜逃出了大昱。